3月5日,公司陈玮董事长应中国国际广播电台《环球财经大视野》栏目邀请,与北京大学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王育琨就“中国企业如何超越日本企业”的话题进行了讨论。以下是节目的文字实录:
本期主题:中国企业怎样赶超日本企业?
本期嘉宾:
陈玮:深圳市东方富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
王育琨:北京大学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
主持人:张宇 资讯播报:王欣 责编:范卫强
张宇:财经要点宏观解析,拓宽思考新局面,不同角度更多深度,放大资讯关注度,这里是环球资讯广播与《新财富》杂志联合打造的《环球财经大视野》,我是主持人张宇。
王欣:我是王欣。
张宇: 两会隆重开幕。3月5日,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,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。我们节目也一直在关注中国企业的升级换代。
我们虽然已经有很多规模很大的企业,但我们赚的主要还是全球产业链里的低附加值的部分,日本企业牢牢占据中高端高附加值的环节。
今天我们聊的话题就是日本的企业领袖到底牛在什么地方?中日企业界的差距到底有多大?中国制造什么时候能赶上并超过日本?
王欣:今天参与我们节目讨论的嘉宾是:深圳市东方富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陈玮,北京大学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王育琨。欢迎两位。
张宇:首先,我们先来了解一段背景资料。
张宇:稻盛和夫宝刀不老,78岁仍然出山,在日本曾经有那么多大企业和企业家,为什么要78岁的老人来拯救日航?他有什么诀窍吗?
王育琨: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,其实稻盛和夫78岁只身接受日航,不带一个人,是冒很大风险的,日航那么多精英、专家,都没有把日航搞得好,还要亏损100多亿美金,他这个时候去冒很大风险,但是78岁的老人,还是一点不愁,一个人就去了。我看在稻盛和夫拯救日航这个事上,充分显示了刚才主持人说到的,日本这些顶级的精英之圣,他们的一种方方面面的素质,比如说他在拯救日航,我要看的话,最主要的有这么几个点是他拯救日航,需要我们中国企业家、中国企业很好借鉴的。
第一,这个老人非常纯粹,他说我不是精英之圣,我什么也不是,我也不懂航空,我也不懂物流,我也不懂调度,我就是个新手,我就是来跟你们学的,我不是精英之圣、权威,所有这些帽子都扔到太平洋去,跟我没关系,我就是有良知的这么一个人,我绝对不会把我以前经营的一些方法,带到今天日航这边来,我每一个问题我都要放下所有这些包袱,我就是个新手,我就来问一下,作为人何为正确。稻盛哲学最核心的东西就是敬天爱人,作为人何为正确,这句话不是判断句,是问句,妙就妙在,他一刹那都要问一下,作为人何为正确,这就是他的一个纯粹,他有这么一种纯粹,然后他就说了,我到日航来,只为日航员工,我不是为了日本,不是为了振兴日航,我只是为了日航员工,这句话里边包含着极大的信息量和能量的传承。稻盛和夫从他白手起家,创造两家500强的经历中,他发现一个真理,技术不重要,对一个企业来说,资本不重要,高层团队不重要,而对一个企业生死至关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能够在一线关键岗位上,那个大头兵上心、用心给你做事,这个是至关重要的,所以第一个信息,我是为了日航员工来的。
那么他到了日航,三个月之内,他就跟三万多名日航员工,都握了手、见了面,这叫摸底,当他握着一线员工的手,我们一定要想办法,把这个问题解决,你看有什么难题,在这个过程中,他自己没有办法,但是千万种办法,从所有的三万多名日航员工中,全涌出来了,这个日航的重生,也就是成为现实。
当然要解说的东西很多,他这种方式,他实际上明白,所有的日航的没落,是在日航这些人手里边没落的,日航的成功也只能靠日航员工,他作为一个领导,他所要做的,无非是要建构、要建立一种管道、一种背景,一种环境,一种场域,让每一个员工处在激情、亢奋的状态,处于一种极大的专注,这种极大的专注,在一个一个的现场,把以前不可能的事都可能办成。
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稻盛和夫拯救日航,我就要说稻盛和夫,他作为一个领袖,他是在建构一个活泼泼的活力场,让每一个员工去到极大专注的点发奋创造。
张宇:不为日本政府,不为日本,只为日航三万员工,三个月之内握了三万人的手,然后告诉他们,这是你的日航。我觉得稻盛和夫,他的作用,用他的品牌,他的热情,他这样一种精神感召,把三万人经营的热情给点燃了。
王育琨:完全正确,他怎么去点燃,还有一个具体点,我们国内不少人都在学活法、干法,在看稻盛和夫的书,广东一个企业家,还说我买了5万块钱的稻盛和夫的书,给每一个员工,让他们调整工作态度,我说错,大错特错,员工不会因为看到你的一本书,看到活法干法,他调整工作心态,把工作做好,这不行的,他要看你领头人,你是不是以身作则,我说你等于是给每一个员工送了一个照妖镜,他在360度照你,把你照出来了。那么稻盛和夫怎么去点燃?有一个非常微妙的东西,我们都在学稻盛哲学,但是稻盛和夫到了日航,不让日航员工学稻盛哲学,不让员工学活法、干法,让他们学什么呢?让他们学,他们在每一个现场,每一个岗位上,在昨天,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,他们办到了,这个员工办了这件事,有一个非常好的心理变化,他把这个事写出来,第二天早上晨读,他们就读日航哲学,来读我们一线员工,大头兵的创造,这样每一个人在晨读的过程中,映照着自己的工作,我这个事不可能,我能不能也采取这种方式解决?这样的例子每天都在涌现,这样的日航哲学每天都在更新,每天都在丰富,这是稻盛和夫拯救日航非常重要的一个点。被我们好多中国企业人所忽视。
王欣:陈玮,你投资的企业当中,有没有哪一些把稻盛哲学用到了自己的企业当中,把它好好经营的例子呢?
陈玮:改革开放30年,中国企业有很多企业是可圈可点的,甚至中国出现了世界级的企业,比如说包括我们的联想,包括华为,他们已经走到了世界各个角落,而且中国,特别是中小企业,我觉得现在仍然是非常有活力的企业,稻盛的经营之道,王老师讲得非常好,其实他就是以人为本,如何把员工对企业的爱,对自己的爱,对工作的爱调动出来,这个企业就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。说白了现在的企业,真的,中国的很多好企业,好的成功的企业,你会发现,领头人的作用非常重要。他实际上在企业里边寻找企业的雷锋,这些员工他会爱这个企业,他会真心对待这个企业,用心干活和用体力干活完全不一样。
王欣:你投的企业当中,有在同行当中超过日本的吗?
陈玮:我自身觉得,中国的企业离日本总体来说还有比较大的距离,但是在个别的行业,我们看到,互联网,IT产业,包括通讯产业,有些企业应该说跟日本还是比较接近的,但是我觉得中国的企业家,特别中小企业家,整体超过日本还有一短距离。
张宇:作为日本的四圣,都已经不在世了,他是唯一在世的人。您认为经营之圣这个名号,他能不能担当?
王育琨:当然担得起,不过一个78岁的老人,只身到日航,就把日航救过来。
张宇:您认为我们中国有没有经营之圣,改革开放30年以来?可不可以这样说?
王育琨:从中国消费类电子企业,整体现在有一种迹象,已经超越了日本,中国包括你刚才提到的,华为、联想、TCL、海尔等等一大批公司,实际上都处在一种往上走的阶段,比如前段时间,张瑞敏首席执行官,专门请我到青岛去,跟他交流一个下午,在交流的过程中,我曾经问他,我说稻盛和夫的(阿米吧),你究竟怎么看?张瑞敏说了一句话,还是反映了我们中国企业界的基本豪情,他说(阿米吧),这是上个世纪50年代、60年代的产物,今天是互联网的时代,在互联网时代,如何经营企业,这又是一个新的课题,海尔现在在做着一种新的尝试,海尔在几年前,开始推导金字塔正三角组织架构,搞倒三角,就是把海尔集团打碎了,它起名称叫人单合一,这个实际上反映了在互联网时代,经营企业,中国企业家的探索。这种探索是什么呢?互联网我们知道是一种连接的革命,当你在经营的方式、经营的做企业的方式中,你融进了连接革命,人单合一,一线员工,以前跟客户的需求,一个订单没有丝毫关系,但是通过这种体制,让它建立起联系来,这个就是说它是在分分钟把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,注定产生创造。
类似像华为,把自己的公司做好,一定是一个一个小的工作团队,这个工作组,他们是拍板决定投资该不该投,市场单有多大,该不该接,怎么接等等。还有像好多公司,也在做这种探讨,比如说TCL当年,它因为收购,又是因为大的收购阿尔卡特手机,还有内部的官僚体系,结果把这个企业搞得亏损,接近19亿元人民币,面临整体退市,在这个时候,他们TCL,我今天在想,其实TCL的重生,比日航的重生,还有另一番道理,日航重生,请了一个高师给日航动手术,从外边,TCL的重生,就是这帮人一看,我们这个路走不下去了,我们自己给自己动手术,自己革自己的命,说出来容易,实际上很难,而TCL的点,就是从群众中来,从群众中去。这个是挺有味道的。
中国一大堆企业,还有很多好企业,都在探索具体的形式。我把这种具体的方式,就是稻盛和夫,日本企业家对世界管理整体的创造在于,这些管理分三个部分,第一是泰罗志形成了美国精英数字管理基础,日本企业家对世界的贡献是,搞了一个以人为本的现场管理,这个以人为本的现场管理,是对科层制度,一级级、一层层官僚体制的背离。我们现在中国一大堆公司,我估计陈总也会看到,我也在接触那么多中小企业家,还有些大企业家的时候我也看到,我们中国企业家也在积极探索这种非科层组织的新的体系,这种新的体系,我给它灌一个名称,或者叫类阿米吧也行,或者叫中国组织的创新也行,这个组织创新也挺好玩。
张宇:就是怎么让它更高效。
王育琨:如果把日本的四大经营之圣,还有中国企业的创造,我可以简单从纵横坐标来说明,它有个原点,原点就是从人出发,就像稻盛和夫说的,这里边是个良知,从良知出发,衍生出来,有个纵坐标,这是从客户出发,一整套的市场策略,这个东西催着你产品做到一个一个极致。横坐标从员工出发,这个时候,我们一般的中国公司,在初级阶段,有些时候把员工当作成本,在后来,像陈总他们做,我估计把员工当作资本,但是还有一个更高的阶段,是不是能把员工作为根本,从把员工作为成本、资本再到作为根本,一整套的体制安排,就这个横轴在中国,我很高兴地发现,中国甚至有超越稻盛和夫的做法,华为任正非,他从创立华为之初,他就搞了人人股份制,他自己持有不到1%的股份,所有的高管加起来,不到3%的股份,那么大部分的股份,都是为员工持有,你今天离开华为,对不起,股份交出来,我把现金交给你,但是你只要一离开华为,你就不能分红,我觉得华为的分红,只能是把华为当作命来做的人,这个做法,我感觉到,在某种程度上讲,也是很超越的,中国企业,还是有这种创新的东西。
张宇:有人说中国的互联网已经超过了日本,比如像马云的阿里巴巴,还有马化腾的腾讯,你怎么看?
陈玮:在中国经济发展最有活力的领域,中国应该已经超过了日本,这个主要得益于两个因素,一个是中国具有全世界最多的互联网用户,第二就是,实际上互联网,从最初的所谓门户网站,一步一步到广告模式,到游戏,到今天的电子商务,这种市场导向非常重要,因为中国拥有最快的市场,另外,技术,中国的起步和全世界差不多,所以中国最年轻的一代,新一代的模式技术创新能力,我觉得在世界上是非常强有力的。所以刚才王老师讲的就是说,日本的所谓四圣,特别现在稻盛,他们所具有的以人为本的专注于企业,让企业发挥巨大活力的精神,实际上很多中国新生代的企业家就具备。
张宇:听众朋友,您现在正在收听的是由环球资讯频道联合《新财富》杂志共同推出的环球财经大视野,我是主持人张宇、我是王欣。今天我们和深圳市东方富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陈玮,北京大学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王育琨,聊中国企业怎样赶超日本企业的话题。
我们先来听一段小片。
张宇:对日本现在而言,知识密集型产业是唯一出路。您觉得中国现在有多少企业达到了日本这类高端企业的水平?
陈玮:这我拍着脑袋讲一下,在中国看看有没有3%到5%的企业,具有日本高端制造业的水平,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是世界制造大国,很多产品都是中国做的,可是我们在上面看不到中国的品牌和中国制造的字,核心的东西还是来自于日本、美国,包括德国、欧洲这些比较高端的国家,所以这和我们的发展阶段有关系,中国的发展趋势,和日本相比,现在日本是几乎处于停滞状态,但是高端制造业仍然在他手上,虽然我们已经变成了GDP所谓第二大国,但是我们GDP的质量,赶不上第一和第三的。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,中国的企业,包括中国制造,还有非常的路要走,要走到所谓中国的创造上,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说,我觉得近几年以来,中国的这种创造的趋势,应该已经表现出来,节目刚开始,我讲的中国我们赶超日本还有比较长的距离,也许五到十年,但是中国的速度应该在世界上,这种发展速度应该是非常快的。
刚才王老师讲了日本这些企业家,包括日本制造,我觉得值得全世界国家来汲取经验和精华,但是中国目前具有全世界最好的创业环境,因为没有一个国家的政府,表现得像中国政府这样,对中国的企业,特别是民营企业,特别所谓七个新兴战略产业的支持,政府出钱到全世界去挖人,挖最优秀的人才到中国来,签上计划,再加上资本市场推动,由于中小板和创业板的推出,不仅创造了财富神话,还有推动了民营企业创立的能力,还有,类似于我们这样公司的存在,中国近十年来发展,中国的PE和VC,已经从过去只有个别的单个的以中国主导型,现在已经转向了民间,所谓全民PE,还有另外一个词,就是它鼓励了全民创业,从这两个维度来说,政府的支持力度,包括对企业IPO的支持力度,在全世界其他国家不可比拟。从这个角度来讲,中国总有一天会超过日本。
张宇:现在这种差距主要是因为产业升级的问题,还是因为我们的企业家,在精神管理上落后?
陈玮:我自己觉得两方面都有,千万不要忘了,中国的企业家创业,最长的不过30来年,短的可能十几年,我们这个过程和日本相比,时间上本身就有差距,时间和经验上都有差距,所以我们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总体来说,中国的产品,中国的产业,除非在一些竞争非常充分的领域,中国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,大部分的产业我们现在挣的是粗放的钱,不像日本,它已经走到了高精尖,所以这个过程,需要时间的历练。
另外一个就是技术,我们目前还在产业链相对下游,向上游走的话,一定要有一个时间,就说我的技术储备,人才储备和管理能力提升,这个可能有一个过程。
张宇:下游往上游,是逆流而上,不仅需要时间,可能更多需要耐力,一个浪打下来,可能一松劲就下去了。因为您是知名的PE,也是资深的PE专业人士,在您投的企业里,有没有发现这样的很好的种子选手?
陈玮:我们刚刚在珠海投了一个给iphoen4提供芯片的企业,这个企业的技术来自以色列,北大方正投资了,现在我们联合韩国企业投进入将近4000万美金,它现在已经进到了高端的苹果这样的领域,在日本也是没有的。我们在北京,原来投资过一个手机的,现在目前手机芯片制造商,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和七轮投资者投资下,它现在的产品也超过日本,在中国居于领先地位,中国在一些个别领域,只要企业家的这种创业精神,他们都来自国外,那么中国的政府这种支持力度,地方政府的支持力度,加上专业的PE机构和VC机构的资本支持,我相信他们会在中国走得很快的,因为千万不要忘了,因为市场在中国。所以这种市场推动型,会拉深中国的技术产业提升。
王育琨:我同意陈总这个理论,市场在中国,巨大的机会会拉动中国企业。我来自农村,我们老家养牛,牛有牛虻,我们放牛娃知道,不能把牛虻都赶走,因为牛虻在身上叮牛的时候,牛全身都在运动,尾巴、蹄子都在动,在这个时候,全身心都在运动,这样保持牛一种活力,活力来自于不自在,我们看到中国好的条件,我们作为企业人,更应该来看看映照一下,我们还有什么样的问题,跟这些日本的顶级企业,尤其是日本只有一亿人口,那么点的一个小国家,岛国,然后我们刚GDP的总规模,刚从别人那抢来第二大经济体,但是我们每一个企业人扪心自问,你真的超越了日本吗?我们中国企业人到底要比照着往哪个方向去超越日本?我们就像牛虻之于牛一样,牛虻在身没事,就怕你不知道牛虻在,成了温水中的青蛙,从这个点上来讲,我倒想展开说一点。
就是在日本企业,它是造物造人,造物就是造人,日本的企业有些企业,像丰田,像京瓷,他们甚至就把办企业的目的就是教育,他这个企业家,不是在搞产品,不是在搞市场,他是在搞教育,从教育,从育人出发,到感动经营,感动每一个人的经营,然后再到一种持续的利润,这是日本企业的一种非常强势的一个纵轴,而这个纵轴的魅力,没有给予我们企业家充分的认识,我们无非是用消耗和人来做一定事,而不是说通过做事来教育一个人,如果从这种发行来看,这个企业经营确实是有很大的不同。尤其是我们都知道,中国现在因为在转型过程中,价值比较紊乱,教育在方方面面,我们作为一个家长,作为一个现实体制中的人,我们对我们的教育不会满意,为什么?不满意的教育,我有一个观念,我看了日本的企业以后,我感到我非要大呼一声的问题就是,教育的重任,不是在政府,不是在教育机构,而是在我们的企业,我们企业的那个企业家,哪怕你是个小企业主,十个人,八个人,实际上你对你的员工,对你的团队,有一个教化的作用,你要去承担起这种责任来,承担起这种责任的一个企业,在将来是不可限量的发展,那这也是我们跟日本公司一个很大的差距。
张宇:王老师,也是秉承了北京大学以人为本的学校的教育精神。王老师认为,应该在企业中,也应该贯彻这样一种精神的,就是以人为本,人为根本。但是现在,松下、索尼都在亏损着,亏损原因是不是因为日本的企业家不行了?
王育琨: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,上午网友也提出这个问题,为什么松下、索尼都在亏损。
张宇:他们都是被教育出来的。
王育琨:他们都是被教育出来的,当我说到稻盛拯救日航的时候,我是在讲他的原点,作为人何为正确,不是一个判断句,而是一个问句,在上一个问题的答案,不可以带到这个回合来,我不是把现成的答案带过来对这个问题,不行的,一定要在现场出发解决这个问题,而且我再强调一条,稻盛和夫之所以那么短时间内拯救日航,不是靠他的稻盛哲学,是靠日航每一个现场,做了不可能的事,那种大头兵的心得,靠这个心得来教化每一个人,这么一种新鲜的活泼的教育,很不幸,松下、索尼,他们第一代创始人的这种东西,他们已经过世了。而这种活泼泼的这种教育的魂魄的东西,不见得在他们的企业中还保留着,还传承着,可以说通过我这么多年研究中国企业,研究日本企业,我发现其实做企业有个非常玄妙的东西,就是说你是小企业的时候,你必须有一个宏大的目标,宏大的愿景,牵引着你往那去走。而当他的公司,一旦做大以后,他马上反其道而行之,他要把大公司搞碎,把京城,搞成三千多个阿米吧,把那么大的集团,搞成小小的的这么一个小小的组织,我就发现,这里边有个奥妙,就说你是小企业,你要有大目标,要往大里走,那么一旦你成为大企业,你还有没有这种魄力跟勇气,敢于把自己打碎,我说我不要高高在上,我管着几万号人,显得了不起,闹了半天,我只不过是为他们服务的,那么你能不能把大企业来做小,再把大企业做小这个点上,无论是松下、索尼,我没有看到这个趋势。
张宇:陈玮刚才说了,我们企业首先得到政府的资金以及政策支持,同时中国市场这么大,包括您投资的企业里,也有做高端设备和技术的公司,是不是意味着,我们这样的公司赶超日本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?
陈玮:王老师刚才讲得非常好,特别他讲稻盛的阿米吧的基本哲学,就说小企业做大当然是一个大家共同的目标,更重要的是,怎么把大企业做小,我投资的企业,99%都是中小型企业,大企业我们是不投的,倒不是我们排斥大企业,在中国最具活力的就是小企业,在中国,我想大声疾呼政府,更加宽容对待中小企业,特别是民营企业,更加利用政策,包括资本市场来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。国有企业,特别是垄断企业,应该更加用宽广的胸怀开放某些领域,让中小企业进入。因为我们看到,我投资企业,我们这十来年,看了大概有五六千家企业,投过两百多家企业,我会发现,有的民营企业,他创业的时候没有钱,他符合阿米吧的基本的元素,他们离市场最近,所以他知道市场需要什么,怎么样的,随着市场来变。所以中国有很多中小型民营企业,他在某一个狭窄领域,做到中国第一,世界第一。从这个角度讲,如果我们把我们现在土壤,政府投资机构,包括社会宽容,把这个土壤经营好,中国超过日本只是时间问题,从技术来说,我们必须冷静,日本在制造上仍然是非常巨大的国家,五到十年的时间,还是要的。
王欣:我们都知道,博雅生物去年就审核了,到现在为什么没有挂牌?
嘉宾:一般情况下,一到两个月时间就可以了,但是在这过程中,如果市场有不好的情况,或者相关的法律诉讼,可能证监会比较谨慎,会把事情推后,据我所了解的情况,可能有一些安全事务方面的诉讼进行处理。
王欣:这个不好的传闻是什么?
嘉宾:因为它以前08年的时候,在南昌大学有个附属二医院,它血液制品,有这方面的情况,所以它公司这方面会花时间比较长一点。
王欣:所以说这个时候,老百姓对血浆制品安全性就有担心了。您怎么看这个问题?
嘉宾:血液制品,从本质上来说,是治疗性的生物制品,它本来就是人血和血液制品,确实有比较携带传播多种疾病,这是它的本质。但是另一方面,我国的法律相当严格,在血液制品这一块,是严格规范的。98年的时候,我们血液制品,第一批通过了GIP认证的,01年的时候,从此开始,所有的血液制品都是非常严格的。05年的时候,把血液制品归为特殊药品类管理,这是我们国内目前最严格的管理制度,不光从血源管理,还有后面的生物活性的分化,每一步都非常严格。
王欣:所以你觉得国家的法规和认证,已经把血浆制品的安全性已经降低到了,会出现安全性问题,已经降低到了最低,是吗?
嘉宾:实际上我们血液制品,从90年代开始的时候,确实有很多事故,后面发生的事故,90年代,一些消毒,没有达到技术规范,确实不够严格,08年到现在,确实没有太大问题了。
王欣:公司在这个行业中的竞争优势都有哪些?
嘉宾:这是供需完全不平衡的行业,每年有8000吨的投浆量需求,但是去年只有3400吨,所以需求是不用担心的,主要担心的是血源的拓展,看一个血液制品行业,看三点,一个是看它扩展能力和提取,有浆源之后,产品提取多少,另外看提取工业。公司在两个方面,我觉得可以,一个是在地区性的血源扩展方面,因为它是江西唯一一个上市公司,血液制品公司,然后它在四川和江苏,已经开始,分别有一家,到13年,可能规划7到9家,可能他们有政府的背景,拓展比较快。
王欣:麻烦你简短给我介绍一下,在同行业当中,它的竞争地位大概在哪一个阶段?
嘉宾:它从公司规模来说,只属于中等规模,只有90吨的产量,大多数大的是200吨到300吨,它的空间比较大,技术含量还是可以的。
张宇:王老师在下半段跟我们说了,一个是以人为本,任何一个企业,要把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,然后把企业家精神或者企业的愿景,内化到每一个员工内心,同时陈玮跟我们说,企业小变大有一个宏伟的志向,得有一个愿景,就像人一样,大变小,这是大企业怎么样变成小企业,让他的决策更灵活,市场反映机制更迅捷,这是胆识和气魄,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,一个大企业变成小企业,需要很多技术上、操作上,各种各样的准备。
王育琨:实际上中国企业,这么多年,30年来,中国经济在立于世界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,我们千万不要忘了中国特殊的环境,就是我们的所谓的人口红利。
(完)